稿件來源: 貝克足球
如果不是七塊巨大的橫幅:“WE LOVE TEDA”,12日下午蘇州體育中心的泰達遠征軍幾乎毫無存在感。
面對人數十幾倍于己、坐擁主場之勢的江蘇球迷,不論是看臺的聲浪還是場內的比賽結果,亦或是球員頻頻祭出暴力犯規(guī)示人的道德畫像——盡遣三外援的泰達,在過去的這個周末于新科中超冠軍面前可謂完敗。
比起成績的完敗,更讓人不安的是這支屹立于華北足壇超過二十年的老字號豪門接下來這個冬天里的命運。
從俱樂部的“泰達”冠名到俱樂部本身的資方支持前景,天津職業(yè)足球繼整整兩年前權健集團被人為地強行覆滅之后,再次來到十字路口。
如果本賽季能夠拿到足協(xié)杯冠軍、至少能夠通過江蘇隊一關、取得一個爭奪冠軍的機會,俱樂部也許仍有底氣和資格去索要資源繼續(xù)喂養(yǎng)——但在全主力落敗江蘇隊的全華班之后,泰達的命運已經到了存亡時刻。
1。
對于泰達俱樂部以及背后的國資資方來說,處于疫情環(huán)境下的2020賽季已經在很多時刻動搖著戰(zhàn)略的變化。賽季初,由于泰達嚴重的外援減員和傷病,球隊在第一階段不幸創(chuàng)造歷史。
第二階段伊始,縱使頂著資金壓力孤注一擲地簽下蘇亞雷斯、艾哈邁多夫等強援,但就“兜底”的保障,天津市有關方面依然為泰達采取了“措施”。
10月15號,正值第二階段第一輪天津泰達與深圳佳兆業(yè)生死大戰(zhàn)前夕,天津市足協(xié)副主席、秘書長崇勇,以“天津泰達足球俱樂部官員”的身份入住大連賽區(qū)球隊酒店——大連皇冠假日酒店8樓。
然而根據此前中國足協(xié)對各俱樂部入駐賽區(qū)藍區(qū)人員的嚴格規(guī)定:必須是俱樂部官員,或者跟俱樂部有勞動合同的人才可以進入藍區(qū),乃至與球隊匯合。
同時,那幾日在非媒體開放時間內,也已有多支球隊在酒店與訓練場看見崇秘書長與泰達隊混為一伍。
或許沒有人知道這位秘書長來連何為,但回想三年前天津德比賽前“全運獎牌少一兩塊無所謂,但泰達絕不能降級”的津體局的傲氣,如同政劇趙瑞龍“不允許,絕對不允許”的漢東地方龍頭之態(tài),津深保級爭奪的結局似乎早就注定。
最終,處于外援磨合期的泰達如愿伴著佳兆業(yè)頻被取消的進球、順利完成保級大業(yè),以“一勝逃生”創(chuàng)造了中國職業(yè)聯賽的新史,崇秘書長彼時也滿意回津。
但從現實回溯,官僚層面的親自下場或是源于泰達隊內的維穩(wěn)需要,危機早已埋下。
2。
2011年11月19日,天津泰達在阿里漢的帶領下奪得了2011賽季中國足協(xié)杯的冠軍。
那也是泰達俱樂部漫長歷史中為數不多的全國性頂級賽事桂冠。
然而整整九年后,2020年的11月19日,泰達竟被爆出一線隊嚴重欠薪的傳聞。
從消息傳播的觀感而論,內部球員主動放出欠薪事實的可能性非常大。
如此,原本看上去在恒大、上港、國安等強隊紛紛分心亞冠的背景下值得一爭的本賽季足協(xié)杯,在當時便被蒙上一層陰影。
根據信息顯示,泰達整支球隊在新賽季只領到一個季度的工資,且是以補助、津貼的形式發(fā)放。隊長、也是進攻核心的阿奇姆彭同為隊內最長時間沒有領到過工資的外援,欠薪長達3個月。
甚至今年9月份剛剛從波爾圖加盟泰達的巴西前鋒蘇亞雷斯,其轉會費540萬歐元,波爾圖也是不久前才收到泰達方面打過去的“部分轉會費”。
蘇亞雷斯夏天馳援后,為第一階段創(chuàng)造積分歷史的天津泰達其保級立下了汗馬功勞,但巴西人迄今為止也還沒有從俱樂部領到一分錢。包括他來入境天津的機票都是自己墊付的,仍未報銷。
在今年疫情的重創(chuàng)下,根據了解,16家中超俱樂部有超過半數都一度遭遇過欠薪,至于中甲中乙更是成為普遍。
三級聯賽里,能夠保證2020年至今11個月每月按時“手機來短信”的,不超過10家。
資金面臨階段性告急的俱樂部,其中既有某些實力雄厚的民企巨頭,也有區(qū)域龍頭級別的大型國企;有爭冠級的球隊,也有保級級的球隊。
回想本賽季初期和中期,通過各種渠道、或主動或被動而透露向外界的,單是豪門球會中就有江蘇江蘇隊(特謝拉帶頭罷訓,后被江蘇隊“辟謠”滅火)和上海上港。
其中上海上港方面,一次性“降薪100%”,實際就是停薪一個月,這在當時通過呂文君那條發(fā)了又刪的、“陰陽怪氣,語氣無奈”的微博,也可見一斑。
這樣的隊內政策,也直接影響了上港隊的備戰(zhàn)乃至比賽情緒。
不要懷疑“身家千萬的中超球員停點薪水就踢不好球了?”,諸君可看壕如巴薩的巨星們,在巴塞羅那俱樂部官宣明年1月(巴薩每年兩次發(fā)放薪水的日期之一)暫緩發(fā)薪后,球隊在西甲和歐冠雙線的訓練與比賽狀態(tài)。
就今年的中國足壇,有的球隊及時調整、通過母公司在疫情好轉后的應對(重新撥出投資足球的預算)而重回正軌、乃至一飛沖天,但有的球隊,確實一直一直沒有緩過來。
這里面情況最為危急的,目前來看就是中甲的北京人和,以及中超的天津泰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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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泰達俱樂部的大股東為天津國弘企業(yè)管理有限公司,背后是天津市國資委全資控制;俱樂部小股東則是天津市經濟技術開發(fā)區(qū)和泰達控股。
因而,泰達隊的主要收入除了市場層面的贊助商和球迷消費(微不足道,今年疫情封場就更趨近于零),主要就是依賴天津市國資委的財政輸血。
去年,天津市GDP達到14104億人民幣,排名全國第10,在四個直轄市中墊底;且相較于十年前2009年的全國排名(7501億,全國第6),天津下跌了4位。
泰達隊內欠薪傳聞流出二十天后,今年前三季度的經濟成績單正式公布,經濟總量排名前十的城市依次是上海、北京、深圳、重慶、廣州、蘇州、成都、杭州、南京、武漢。
沒有天津。
如無意外,這個排名會成為2020年的全年排名。
相較去年,江蘇省會南京取代直轄市天津躋身十大城市俱樂部,是排行榜單的最大變化。
巧合的是,一個星期之后的足協(xié)杯半決賽,江蘇江蘇隊便在冷風嗖嗖的蘇州淘汰了步履蹣跚的泰達、徹底掐滅了泰達俱樂部“挾成績以令津門”的希望。
2020年,天津市的經濟總量創(chuàng)下了自晚清以來在全國城市中的最低排位,同時十大城市中南方和北方9:1的比例,也創(chuàng)下上世紀以來的最懸殊紀錄。
津府告急,津足有恙。
看財政收入,天津2019年的財政一般公共預算達到2410.3億,看似高居全國第4——但是,這其中有太多是近四年來收割天津官場垮臺大員和天津部分被覆滅的巨頭企業(yè)(傳銷保健品類公司尤甚),以及賤賣天津境內國企所得。
僅2018年上半年天津紀委的腐敗調查就超過2015年的總數——那是黃大人在位的最后一個完整自然年。
從2018年開始,天津政府改變了經濟政策方向,收緊了褲腰帶,當年度的預算支出即減少了近15%。
到2019年,僅僅一個束昱輝的權健醫(yī)藥集團和束老板背后的黃大人的坍塌,所收所繳,近兩年就為天津填上了太多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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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業(yè)內,天津市與山東省是中國兩大著名的“GDP海綿區(qū)”,即“水分擠也擠不完”。
今年上半年,天津地區(qū)生產總值同比下降3.9%,降幅比一季度收窄5.6個百分點,大于全國收窄幅度0.4個百分點。
天津和山東的經濟下行,最終也都不同程度的波及到了區(qū)域內國企足球俱樂部的生存。
2020年,山東魯能也迎來俱樂部隊史上的重大股權變更:今年7月山東省電力公司與濟南市人民政府簽署魯能體育股權劃轉框架協(xié)議,正式劃轉山東魯能泰山足球、乒乓球俱樂部部分股權,給濟南市人民政府,由濟南市人民政府授權相關企業(yè)承接該股份,形成俱樂部股權多元化格局。
山東魯能泰山足球俱樂部股份有限公司的原有股權結構,為國網山東省電力公司持股69.31%,認繳出資額4851.7萬人民幣,魯能集團有限公司持股30.69%,出資額2148.3萬人民幣。
今后,濟南文旅將會持股40%,成為魯能足球俱樂部大股東,山東電力與魯能地產分別持股30%,其中魯能地產獨立成立新的集團,隸屬于山東省國資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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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泰達俱樂部所在的濱海新區(qū),是天津的規(guī)劃者所建立的一個新大型金融區(qū),稱之為“中國的曼哈頓”。
但是泰達俱樂部并沒有在濱海的崛起中獲得太多的資金好處,反而在2015年末,于天津市政府(黃大人)和濱海新區(qū)政府的博弈中失去了權健醫(yī)藥集團的巨額投資支撐。
權健2015初在泰達俱樂部的投資當時被劃入整個濱海投資的計劃內,然而以黃大人為首的上一屆市政府并不配合對濱海新區(qū)的投資支持,大部分稅收用來建設市內六區(qū),導致濱海新區(qū)的基建完全沒有跟上。
彼時,逐步認清事實的束老板也開始對泰達一方的管理層心生厭倦,他堅持權健在天津紅橋區(qū)建設訓練用地,畢竟口袋里的錢來之不易,得孝敬該孝敬的人……
當然了,今天回看,泰達方面將權健剝離出俱樂部也許是一步歷史性的好棋。
但無論如何,最近四五年泰達在中超的保級困境以及每年都被老一輩天津球迷怒罵“混吃等死”的窘境,這亦與俱樂部資金短缺、政府足球預算跟不上金元潮流分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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俱樂部另一股東泰達控股,同樣是天津市國資委控制,是天津市最大的國企,旗下主要有城投和金融兩大板塊,擁有泰達股份(000652.SZ)、津濱發(fā)展(000897.SZ)、濱海泰達物流(08348.HK)、濱海投資(02886.HK)等4家上市公司。
但在今年9月下旬時,天津市政府方面邀請了轄內多家金融機構參與座談會,討論如何“支持”天津泰達投資控股有限公司——負債2000億的局面,讓天津國資實在坐不住。
也正是在那時,面對第一階段戰(zhàn)績驚愕足壇(3平11負)的泰達足球隊,包括天津市體育局等官僚部門也迅速啟動了應急保救措施,這也才有了崇秘書長10月份的秘密赴連。
目前,泰達控股存續(xù)境內債券共計17支,存續(xù)規(guī)模315億元,償債高峰就在今年。除了上述債券,將還有50億債券于年底前到期,短期集中兌付壓力較大。
早在9月下旬,泰達投資控股有限公司就發(fā)布過公告,擬發(fā)行基礎規(guī)模為10億元的180天超短融券,募集資金將用于償還將于10月到期的“20泰達投資SCP002”。
同在那一時日,天津產權交易中心網站也在9月下旬突然掛出了一則產權轉讓公告:天津濱海泰達航母旅游集團股份有限公司,擬轉讓70%股權,轉讓底價5.7億余元,轉讓方為天津泰達投資控股有限公司和天津泰達置業(yè)有限公司。
泰達航母旅游集團,由泰達控股出資95.10%,泰達置業(yè)出資4.90%構成,現今也成了泰達沉重的負擔,甩賣之心肉眼可見。
至兩個月后,泰達足球隊與江蘇江蘇隊的半決賽首回合開打之前,泰達集團再出套現手筆:擬轉讓海南美都實業(yè)投資有限公司100%股權,轉讓底價7752萬元。
披露信息顯示,海南美都成立于2001年9月11日,注冊資本1億元,經營范圍包括房地產開發(fā)經營和旅游項目開發(fā)等,公司由天津泰達集團有限公司100%持有。
從其財務指標看,截止今年10月底,海南美都營收1331.43萬元,利潤597.81萬元,凈利潤-3234.09萬元,資產總計7924.73萬元,負債總計404.67萬元。
于泰達投資自身而言,危機之下,尾大不掉的負債子司完全成了大包袱。
5。
今年年初,一則消息占據了媒體頭條:“天津市國資委賤賣天津境內60個國企”……
當然了,臺面上的說辭不會是“賤賣”,而是正義凜然的“增資擴股、國企混改”。
可是所有人都知道,尤其是經歷過東北三省1998年的故事的朋友都知道,所謂對國企的混改,往往意味著在國企效益處于低谷時的瓜分和蠶食。
很不幸的是,天津的混改大潮也卷進了泰達。
10月16日,崇秘書長來到大連的第二天,天津津濱發(fā)展股份有限公司發(fā)布公告,稱收到股東天津泰達建設集團有限公司《天津泰達建設集團有限公司關于實施混合所有制改革進展情況的通知》。
公告顯示,泰達建設以增資擴股和股權轉讓相結合的方式,實施“混合所有制改革”,引入2家戰(zhàn)略投資者,將泰達建設整體改制為“國有資本參股的混合所有制企業(yè)”。
混改完成后,泰達控股所持有的泰達建設的股份比例由原先的100%變更為30%。
新引入的戰(zhàn)略投資者天津津聯海勝混改股權投資基金合伙企業(yè)(有限合伙)持股比例為40%;天津中科泰富投資合伙企業(yè)(有限合伙)持股比例為30%。
在交易各方簽訂《合資合作協(xié)議》等交易協(xié)議、且該事項獲得天津市國資委批復后,泰達建設已完成了工商變更登記手續(xù),并于10月16日領取了變更后的《營業(yè)執(zhí)照》。
國資窘境的麾下,自然是國資控股足球俱樂部的生存困難。
6。
最近三個賽季,泰達俱樂部的投入實際并不低,似乎每個賽季都有想要擺脫上一賽季堪堪保級境遇的決心,季均投入約10億左右,在金元退潮的當下已屬中超中上游。
今年上半年,泰達俱樂部投入約6億,還不包括未完全支付到位的、下半年的艾哈邁多夫/利馬/蘇亞雷斯的巨額費用。
但是如此投資規(guī)模一方面犧牲了球員的薪資利益,另一方面又并沒有獲得實際的成績。
特別是球隊格外看重的足協(xié)杯,在國安/恒大/上港全部派出二隊參賽的情況下,泰達隊內不止一名球員表達了爭冠的愿景……
但最終止步半決賽,俱樂部就此也失去了手捧九年來又一個冠軍去向天津市有關方面追求持續(xù)注資的機會。
12月5日,從天津傳來消息,泰達俱樂部下賽季的準入工作出現“麻煩”,輿論界也響起了“天津不能沒有足球”、“失去天海之后不能再失去泰達”的哀嚎。
而動搖、壓垮投資方的最后一根稻草,正是中國足協(xié)在這個冬天推出的近乎于不講人情的“中性名改革政策”,“泰達”二字被確認為不合規(gu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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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于泰達國資方面,投資足球本已難以為繼,又被要求去企業(yè)化、去廣告化……
二十二年來第一次,“泰達退局”成了天津球迷的憂慮。
一天之后,12月6日,泰達著名球迷組織“津門虎翼”,聯合北京國安御林軍、上海申花藍魔、浙江綠城綠色旗幟、河南建業(yè)紅魔,五家球迷會發(fā)表聯合聲明《拋棄傳統(tǒng),等于割斷精神命脈!》
今天陰冷的蘇州,敗局已定的賽后,又是寥寥零落的泰達球迷,在蘇州體育中心含著熱淚舉起橫幅:“泰達早就刻在心里了,真要拿刀剜走嗎?”
上方是巨大的橫幅,被他們從天津帶到蘇州,“WE LOVE TEDA”,他們愛泰達,他們也只愛泰達。
但是泰達還愛足球嗎?或者,還愛得動嗎?
跋。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天津市疫情近一個月來也出現不確定性:11月19日晚,天津生態(tài)城蘭苑社區(qū)發(fā)布緊急通知,要求11月12日后一周內去過泰達醫(yī)院的居民盡快報備;另有網友發(fā)布視頻稱,天津泰達醫(yī)院封院,疑似15號的一名發(fā)熱病人核酸檢測呈陽性。
也是在19日,泰達被爆欠薪的那一天,天津市新增4例核酸檢測陽性,均為東疆港區(qū)瞰海軒小區(qū)人員,該小區(qū)及泰達醫(yī)院等相關場所已封控,要求人員停止進出……
整個城市仍未從衛(wèi)生和經濟的不安全感中掙脫,此時作為極度依賴財政和國委輸血的泰達俱樂部,只能等待。
嚴格來說,三級聯賽中處于“等待”狀態(tài)的不僅僅只有天津泰達,極多俱樂部均在觀望中國足協(xié)本周即將出爐的降薪令和中性名令,這也是許多投資方目前壓住球員工資和續(xù)約工作的訴求來源。
無論如何,失去爭奪冠軍的足協(xié)杯決賽入場券,對天津市國資委投入足球的信心動搖是極大的。
看臺之上,江蘇球迷“我們又進決賽啦”的歌聲格外高亢,臘月將至,有的球隊依然在前進的路上,而有的球隊正在品嘗迷茫。
2020年的冬天,津門足球,存亡時刻。
蘇州體育中心
2020年12月12日 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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